太陽的光芒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屋裡果香撲鼻。
周堯悠悠轉醒,側眸瞥見宋岩側躺着,呼吸輕柔而規律,頭發散落,睡夢之中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眉頭微微皺起。
她小心掀開被子起身,簡單梳洗之後,便召來玄一。
“屬下參見陛下。”
周堯擡手将一朵通草花簪入發髻:“如今劉曦曦在何處?”
玄一低垂着頭答道:“回陛下,無影司剛得來的消息,劉曦曦與劉絮柔幾人昨夜私下夜談。”
她拿起一根發钗,疑惑地挑了挑眉:“哦?談論了一些什麼。”
玄一輕輕咳了咳,略微沉吟:“無外乎一些關于雲國與大晟的消息。”
實際上……
昨夜劉絮柔沒少抱怨陛下當街杖打她的事,至于劉曦曦沒少抱怨她“勾引”宋岩。
兩個人如同閨中密友一般,多個方面吐槽自家陛下。
當然這些他是不敢說的,畢竟昨夜那番談話,他有殺了她們兩個的沖動。
周堯輕哼一聲:“朕想見一見她們。”
玄一眉梢微揚,拱手道:“屬下明白。”
見一見就是不論用什麼辦法,把這兩個人弄來。
對于他們無影司來說,這個完全沒有難度。
砰!
沒多久,兩個人好似麻袋一般丢在桌子的不遠處。
周堯神色自若地喝着一碗豆漿,她用勺子攪了攪,贊歎道:“無影司比潤葉衛靠譜。”
她略一停頓:“張潮來了嗎?”
“張大人正在門外等候。”
周堯擱下碗:“宣。”
張潮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走進來,将頭上的草帽拿掉跪下:“臣張潮參見陛下。”
周堯擡了擡眸,目光落在兩個麻袋上,裡面突然動了一下。
她唇角勾起一絲笑意。
周堯垂眸拿起筷子,再擡頭臉色冷沉,冷着聲音:“張潮,古州一事,你可知罪。”
張潮身體猛的一顫:“臣知罪,古州一事是臣失職,潤葉衛作為陛下您的眼睛,一州發生如此惡事,朝廷竟然不知,罪臣罪該萬死,請求陛下處罰。”
啪!
周堯擡手将手邊的碗一掃,眼底劃過一抹寒芒,冷呵一聲:“你确實罪該萬死!”
“因你失察,古州多少女子被蒙蔽拐賣!”
“朕要你有何用!”
張潮用力磕了幾個頭,嗓音不穩:“罪臣知錯。”
“呵,好一個知錯!”
他低着頭,臉上冷汗淋漓,剛剛那一瞬間他确實感受到了殺意。
靜默幾瞬,張潮又小心翼翼地斟酌開口:“陛下,販賣私鹽一事臣已經查到不少線索。”
周堯默不作聲,自顧吃着早膳。
張潮心裡一直懸着,陛下昨日動怒前往宋家的事他早已知曉,雖然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宋家那幾位的臉色都不怎麼好。
莫非與那宋家還有關系……
良久,周堯語氣平淡道:“起來回話。”
“古州一事因你辦事不力,罰俸兩年,自己去領兩百鞭。”
她頓了頓:“若是再有下次,朕摘了你的腦袋。”
張潮動了動發軟的腿,撐膝起身,感激涕零:“是,罪臣謝陛下不殺之恩。”
“私鹽一事,細細道來。”
張潮額頭泛紅,悄然跺了跺腳,躬身回話:“是,此事自沿海青州開始,随後在綿州分散各地。”
“走水運還是陸運?”
“回禀陛下,陸運甚嚴,應當走的水運,此事屬下正在與航河司篩查。”
周堯食指敲打着,耳邊傳來腳步聲,她側頭隻見宋岩身穿一身天青色衣袍,臉色依舊蒼白。
“臣應該知道他們怎麼水運私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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