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我回來了。”
回到屋裡,蘇冥給鄧五迪打電話。
“下飛機了?我去接你。”鄧五迪回話道。
“不用,我到家了,今晚沒事吧?晚上回來吃飯。”
“行,我收拾一下,六點多能到。”
挂了電話,蘇冥坐在房間裡的鋼琴前,摸着那熟悉的鍵盤,支起琴蓋,手指翻飛,熟練地彈奏起《愛的羁絆》。
老大一如既往地趴在他的腳邊,聽到悅耳的鋼琴聲,耳朵豎起了一下,然後又惬意地耷拉下去了。
屋外,正在劏雞的阿公頓了一下,這首曲子,好像從沒聽過。
雖然不懂音樂,但孫子彈了這麼多年鋼琴了,他多少也能聽得出來一些門道,不談技巧,這段旋律也是極其優美動人的。
這孩子,有出息。
阿公看着蘇冥房間的方向一眼,臉上挂着笑容,拔毛的動作更快了些。
彈了一會,蘇冥出來了,跟阿公說:“阿公,晚上五迪過來吃飯,我跟他談點工作。”
“沒問題,你們談。”阿公說着,已經開始煮雞和豬肉了,蘇冥見狀,洗米焖飯。
煮熟了雞和豬肉,不是馬上做飯開吃了,而是先拿去貢神。作為純粹的客家人,他們村還保留許多傳統的習俗。
比如出遠門回來的子弟,要殺雞備肉去貢神,告訴祖宗後輩平安回來了,感謝祖宗保佑之類的。
雖然蘇冥這一代人已經不怎麼熱衷了,也不信這些,但老一輩還講究,年輕人也就配合。
供完神回來,蘇冥開始做飯,一隻雞一半白切,一半炖湯,五花肉炒胡蘿蔔,花生炖豬蹄,清炒個油麥菜,普通的家常,也算豐富了。
菜炒好,鄧五迪自己開車,也回到了村裡了,提了罐茶葉,還有幾瓶啤酒。
“老大!蘇阿公!小六!”
鄧五迪在門口就開始喊了,老大趴在院子裡,頭也不擡,甩了下尾巴表示回應,阿公則應了聲,蘇冥走出來接他。
從他的打招呼順序,就能看出家裡的地位了。
“哇,炖豬蹄,好東西啊!”鄧五迪不見外,當自己家一樣。
“得虧我快一步,不然進楊叔肚子裡了。”蘇冥笑道,唠着家常。
“楊叔三高那麼嚴重,嬸子還管不住他啊?”鄧五迪也吐槽着說。
“人家愛吃啥吃啥,你們瞎操心什麼。”蘇阿公嫌棄地數落着。
誰讓他也是受害者,自從孫子懂事了,他就沒法光明正大喝白酒了,啤酒那玩意兒有什麼好喝的?又涼又脹氣。
“咱們也是為了你們好,”鄧五迪回應着,然後看向蘇冥說:“小六,你說是不是。”
“可不。”蘇冥一邊給爺爺裝湯,一邊說着。
“我給老大弄點豬蹄。”
鄧五迪說着,到院子裡拿來老大的飯兜,裝了半兜噴香軟爛的豬蹄給他。
老大這時才正眼看鄧五迪,傲嬌地小聲汪了句,然後又看向阿公。
“吃吧。”阿公和藹地對老大說,雖然早就告訴老大可以跟主人家同時吃飯,但每次開吃前老大都要跟他們确認一遍。
得到阿公準許了,老大才慢悠悠地吃起來,下面的犬牙已經掉了一顆了。
“咦?小六,你不是不吃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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