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課的化學老師也看出了張大力的心不在焉,出言提醒,等鈴聲響起,他利馬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電話顯示正在接聽中。
程大燕拿着幾根香腸、一直熏雞,用塑料帶包好,來到了路遙的小區,按門鈴的時候,路遙正在床上熟睡,吃了藥,變的昏昏沉沉,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直到被一陣鈴聲炒醒。
她走到門口,打開門,看到的是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笑着,手上還挎着一個籃子,說來也奇怪,路遙對自己的爺爺和老爸,很反感,卻唯獨對這個老太太怎麼也狠不下心。
面上的潮紅還沒有褪去,溫度下降了,人也清醒了很多,“遙遙,我還是以為你不在呢,看外婆給你帶了什麼?”
嚴格意義上,她不應該喊她外婆,是她自己堅持這樣親切點,路遙也沒說話,程大燕進屋就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退燒藥和感冒藥,也知道路遙一個在上高中的女孩,是多麼的不容易,又想起自己那個已經跑了的外甥,怒覺不争氣。
路遙拿起水庫準備燒水,被她奪下,她隻能老老實實的在床上躺着,看着忙進忙出的外婆,煮面、打掃,等她在醒過來,是被餓醒的。
窄小的出租屋煥然一新,東西碼的整整齊齊,路遙下床的時候,程大燕剛好出鍋了西虹市雞蛋湯,最後一道菜。
看着桌上擺的四菜一湯,她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她也不客套,消耗了一天,肚子着實有一點餓了,大口的吃起來。
飯菜入口,不覺一會,就有了飽腹的感覺,而程老太太在一旁看着她,笑着。
飯也沒吃幾口。
“外婆,你怎麼不遲,她暗啞的嗓子說了出來”
程老太太是高興,“外婆我胃口不好,吃不了多少,我是高興,三兒有你這樣好的閨女”
老太太眼裡盈滿了淚水,不知道是因為燈光,還是因為想起自己的弟弟,路遙覺的不對勁,但是也沒有過問,既然沒有說,那麼就說明是不想說。
碗是程老太太刷的,她堅決不讓路遙一個病人幹這些事情,隻是讓她好好休息。
在A市大半年,這是她頭一次在這個冷酷的城市感受到了一次親情的溫暖。
程大燕即使是七十歲的高齡,拄着拐着,但是身手依舊矯捷,很快就刷完碗,又帶來的籃子中拿出了前不久腌制香腸以及熏雞。
擺在了她房間裡的木桶内,囑咐她每隔兩天拿出來晾曬一次。
老太太臨走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路遙覺得過意不去,她最終還是想着抽一天去她的家裡問問。
吃了飯菜,路遙覺得心滿意足,拖着沉重的身子,躺在床上,看起了《作文寫作指導》。
張大力等在小區門口,看着程老太太出來,手機在手上窩着,剛給路遙發完短信,卻發現一直沒有看到回信。
程老太太,籃子裡是空的,他想去看一看,卻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萬一路遙不在家,或者樓上沒有人給自己開門,這都是很難堪的事情,不過,很快,他被短信的内容給驚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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