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是宮外,他自是不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隻說是家。而摘星閣中衆人雖知他叫趙珩,但誰也沒把他同當今聖上聯想到一塊兒去過,誰會想到當今聖上會來這種地方啊!趙珩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起邀請北辰移,明明離開他對自己來說是一種解脫,是一種遠離羞辱記憶的好事不是嗎?那他為什麽還要邀北辰移進宮呢?反正不經大腦自己就自動邀請了。他一說完這個邀請,突地整個雅間就如琴弦斷了般什麽聲音都戛然而止了。北辰移吃驚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恢複。笑笑道:&ldo;好啊!&rdo;能正大光明在皇宮裡轉上一轉,也不錯,去看看也好。他卻不認為自己同這個趙珩之間還有什麽發展的前途。趙珩是一個帝王,從小到大學的自是那些個什麽帝王之術的來著,而他所受的那些個教育肯定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他,留他這樣一個知道他那麽多不光彩秘密的人在世上已是大大不對,更遑論還把自己這樣的一個人弄進宮去,依他看,提出剛才那樣的建議隻不過是趙珩一時的沖動罷了,這會兒,隻怕他心裡正後悔著呢!他猜的一點都不錯。趙珩現在是後悔極了,隻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隻能恨恨地眼巴巴地看著北辰移興高采烈地跟著自己一路上京。真不知道這人有什麽事會值得這麽高興!看著他的笑趙珩便覺得厭惡之情倍增。──這樣一個醜八怪,配上那樣一幅明亮的笑容,說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沿途,各地官員已經知道皇上微服出巡的事,俱各一路恭迎恭送。趙珩,又恢複了帝王的派頭。沿途自是有各地送上來供他享受的美女,所以對北辰移,他自是抛之腦後再也想不起來了。偶爾見上一見,他也會大方地賞賜一些美女給他,北辰移總是含笑收下。回到宮中,一連有十天,他都在處理那些個叛黨,貶的貶,流放三千裡的流放三千裡,找個理由殺的殺,然後重開恩科選進了一批新人補充那些個缺,反正這天下人有的是,不怕缺的地方沒人去管理。至於那個駱士廉,自是交給了葉歸塵,葉歸塵是怎麽個處理法,趙珩沒去問,反正這世上從此後再也沒見過這個人了。等他好不容易處理完了這些個事,又在後宮逍遙快活了兩天,這才想起那個醜八怪來。於是吩咐貼身太監小三子把北辰移給他叫來。而北辰移呢?他會乖乖呆在卧雲軒(趙珩讓他住的地方)等著趙珩的召見嗎?想想北辰移的性格也知道不可能。卻說那天來到宮中後,在皇宮裡光明正大地轉了兩圈仍未見趙珩有理睬他的意思,北辰移便知道這趙珩是壓根兒不想與自己有什麽牽扯了。想想也能明白,他是一個帝王,要不是當時事情緊急,他怎麽可能願意被别人壓在身下啊!而且還像是自己這樣一個醜八怪!可是趙珩不理自己,自己也不能成天禁欲啊!其實趙珩倒是挺大方的,送給了他不少的美女,但他怕那些個美女不像摘星閣的女子那樣會做什麽避孕措施,所以就沒去碰。──免得到時自己人是走了還留下個什麽兒子之類的東西擱在宮裡就不好了。而趙珩宮中那些個妃子雖然個個漂亮,而且肯定也知道怎麽偷男人而不會留下根,但又實在是不能碰的人,所以北辰移在既不能過苦行僧的生活,又不能碰這些個女人的情況下,便将主意打到了那些個男寵們頭上去了。那些人成天像個禁脔般深居宮中,長夜寂寞──所有男寵為防他們在宮中亂來,都會服用一種由禦醫配制的使人不舉的藥物,不過,隻要皇上願意,也可以讓他們服下解藥恢複正常,所以這些個男寵們那還真是可憐啊!自己現在去也算是給他們一點雨露之恩了。所以這些個天,他過得還是挺開心的。這天,他難得在自己的卧雲軒休息上一天,卻見一個宮娥偷偷地溜了進來。這個鬼鬼祟祟的小丫頭片子是來幹什麽的?他摸了摸臉,嗯,是易容的,那應該不是來垂涎他的美色來著。&ldo;小丫頭,鬼鬼祟祟地幹什麽?&rdo;看著那丫頭無視於自己的存在仍在東張西望的樣子,北辰移就不由得好笑。&ldo;請問,北辰移公子在嗎?&rdo;香宜看著眼前的醜男,有禮貌地問。聽自己那些個宮女姐妹們從男寵那兒得來的最可靠的消息,說北辰移長得可俊美了,所以應該不是眼前這個面目怪怪的家夥。於是香宜很認真地問了問北辰移。北辰移嘿嘿兩聲,道:&ldo;找我有什麽事嗎?&rdo;於是刹那間,北辰移便從那個小鬼臉上看到了似乎有什麽東西裂開了的感覺。香宜真不敢相信北辰移會長著這樣一幅德性!她不敢相信地拉近那人,低聲問:&ldo;您是摘星閣的那個北辰移嗎?&rdo;──幹娘曾再三叮囑過她不要提那人的另一個身份以免他不承認自己是北辰移,所以她就問起摘星閣以證明眼前人是不是那個她要找的北辰移。北辰移臉上的笑收住了,凝視了那個叫香宜的小丫頭片刻,然後點了點頭。──她怎麽知道摘星閣?他北辰移敢用腦袋打賭那個趙珩決不會跟任何人說他北辰移的身份來曆的,更不可能說自己來自青樓那種在趙珩看來非常肮髒的地方的。而當年知道他姓名來曆的人,不過區區三個人而已,其中兩個更是早已亡故多年,剩下的那一個,如今位高權重,依他看來,自也是絕對不會跟這個小小的宮女說起自己的事。那,這個深宮中的小丫頭怎麽會知道自己來自摘星閣?&ldo;你怎麽知道我來自摘星閣?&rdo;&ldo;我幹娘跟我提起過。……&rdo;小丫頭的聲音悶悶的,看來顯然是被無情的現實給打擊的。──原來幹娘嘴裡說的那些個什麽風神清麗風華絕代她在宮中這麽多年從沒見過比北辰移更美的人那些話有誤,北辰移,醜極了。&ldo;你幹娘是誰?&rdo;北辰移的心倏地跳了起來,霎時有一種時光倒流十幾年的感覺來,那時發生的一切……&ldo;我幹娘叫桂珠。&rdo;&ldo;桂姨?原來姑娘是桂姨的幹女兒,北辰剛才失敬了,那……請問姑娘今天來找在下,不知是何事?&rdo;絕對不會是來叙舊的吧?桂姨,那是這個世上惟一知道那件事并且知道自己所有底細的人,可惜在三年前已經過世了,而看眼前這個小丫頭的表情,桂姨應該沒把那件事告訴過她,隻是簡單告訴了下她自己的身份來曆而已。&ldo;幹娘臨走前交給了我一封信,讓我以後有機會若能再見到你時再轉交給你。喏,就是這封。&rdo;香宜從懷裡掏出一封用火漆封著的、大約因為日久而微有些發黃的超厚信件來,遞給了北辰移,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讓北辰移接信的手霎時抖了起來。&ldo;謝謝……咳……姑娘。&rdo;北辰移覺得自己的嗓子都有些發幹,不由微咳了聲,這才把這簡單的幾個字說完。香宜見那人臉色大變,不由有些怕怕,便急急忙忙道了聲&ldo;不謝&rdo;就離開了去。那一天夜裡,卧雲軒整夜燈火未熄,窗下的那人捧著信一遍遍地看,時而痛哭,哭得猶如失寵的小孩子般令人揪心;時而狂笑,笑得凄涼令人猝不忍聞比哭還難聽。誰也不知那一夜在卧雲軒的人經曆了什麽,隻知所以,當三天後,趙珩派小三子去叫北辰移來晉見時,小三子叫了半天仍是一個人回了來。趙珩見小三子是一人回了來,口氣便有些不好了。&ldo;是不是這一段日子朕忙於國事,怠慢了他,他不肯來?&rdo;&ldo;不是,回皇上,北辰移公子已經離開皇宮三天了。這是他留在桌上的信,請皇上過目。&rdo;小三子恭恭敬敬地将北辰移的&ldo;墨寶&rdo;呈上。信上沒多寫什麽,隻是龍飛鳳舞地留了一行字。&ldo;宮中該看的都看了,也不怎麽樣,我走了。&rdo;連個署名都沒有,要不是他還認識北辰移的字,真不知道會是誰的東西。──口氣這麽随便,把皇宮當成什麽地方了!趙珩隻覺一口惡氣難下,便三下兩下将那封信揉成了一團,扔到了一邊,坐在那兒呆了半晌,這才起身道:&ldo;小三子,宣德妃娘娘來侍寝。&rdo;可惡!不能讓他那些不重要的話影響了自己本來大好的心情。&ldo;臣妾參見皇上。&rdo;德妃柔柔弱弱地跪倒在地上,那種弱不勝衣的感覺是他以前最為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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