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莫要胡鬧!”箫蓉魚怒道。
人家是來作客的,再退一萬步講都是她爹的親徒弟,一個女兒家家,張口就要打來打去,像什麼話?
這是要嫁人的樣子嗎?
張婉兒卻挑挑眉,一臉挑釁的樣子。
老爹又不在,老娘不會武功,唯一能限制自己的白大哥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這家裡,沒有誰能攔着自己。
自從上次打了那個王铮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動過手了,如今正是手癢難耐。
她已經開始做起簡單的拳操,活動起身體來。
“在家裡禁足這幾天,拳頭都要發黴了,你該不會不敢跟我打吧?”
箫蓉魚臉色一凝,隻得看向許元。
他性子看着穩重,不是那種容易受激跳脫的,應該不會答應的。
許元眼神凝重地落在張婉兒臉上,一隻手輕輕按壓住胸口,心髒咚咚咚地跳。
春日的暖陽直直地灑下來,照亮了張婉兒的臉龐,逆着光看去,她的每根發絲仿佛都染上了一層金黃,小麥色的皮膚暈開點點光環,嘴唇開合之間,似是詢問,眼中卻洶湧着澎湃戰意。
“怎麼,你不敢?”
“好。”
許元慢慢點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灰色短衫。
這一身灰色短衫,早已洗的發皺,上面還有一些粗糙的補丁。
似乎從入得無二武館以來,他就一直穿着這身衣服。
箫蓉魚看着許元。
少年人,好點面子可以理解說謊,但接下張婉兒的挑戰,是個什麼路數?
她眸子中浮現一抹思索。
婉兒如今雖然三品根基未穩,但也是實打實的三品境界。
就算退一萬步來講,許元真的是在白義俊的幫助下,用盤外招不光彩地赢下了段九成,但同為武館學徒,行的是一樣的拳樁,他也絕對沒有可能赢了婉兒……
所以箫蓉魚沒有說話,她的确想看看張海嘴裡所謂的天才,到底有天分到什麼地步。
兩人走到院中站定,中間隔着一兩丈遠。
“用‘刀’吧。”許元從地上撿起兩根樹枝,輕輕抛過去一根。
随後将自己手中一根細枝,輕輕劃出了兩道弧線。
“請!”
“請!”
話音還未落地,許元已經蹬步借力,一刀砍了上來,力量順着手臂灌注進刀勢之中,一記又急又狠的劈斬,直向張婉兒面門而來。
張婉兒略有些渙散的眼神瞬間聚焦,凝起一道精光,手持“樹枝”,連撥帶挑,竟然硬生生将許元的“刀鋒”挑了上來。
兩根樹枝瞬間彎曲交疊,随後又很快彈起。
此間的碰撞沒有任何内功的比拼,完完全全是招式的格擋。
你進我退!
許元并沒有想要借力壓制下去的意思,反而是持“刀”後退了一步,卸力的同時忽然順斬一刀,“刀鋒”劃過張婉兒身前,似乎要探向她的脖頸。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的脖子上都出現一道紅點。
細密的鮮血從絨毛間滲出,顯出殷紅。
隻不過張婉兒嫩白的脖頸上,那一抹鮮紅顯然更加耀眼。
許元再退一步,橫持樹枝,并不說話。
張婉兒面不改色,揮“刀”便斬,欺身而近。
兩根樹枝被揮出殘影,仿佛在切割春日的陽光。
枝頭上,那百靈鳥兒還在不知疲倦地啼叫。
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三尺之間,最近的時候,隻有半尺。
雖然沒有動用内力,但青枝上的樹皮正在漸漸褪去,顯出青白的皮肉。
但兩人的眼中,都沒有旁物,隻有越演越烈的戰意。
見招拆招。
若無招,便退。
許元心中漸漸多了些對拳樁,刀法的明悟,竟然開始根據張婉兒的出招,開始提前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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