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涵轉身離開,重重地摔門,下了電梯,走在路上,風中的落葉紛紛飄零,她不顧路人的目光抱頭痛哭,嘲笑自己的反抗不過隻是笑話,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他們手上,不需要過問意見,不需要提前告知,隻需下命令。
外婆家
“來來來,吃,多吃點。”外婆樂呵呵地夾起肉到顧芷涵的碗裡。
顧芷涵苦而不言,她夾起肉,送進嘴裡,慢慢地嚼着,一點兒不想吃下去,有一種愛叫做外婆覺得你餓。
“你女兒學習怎麼樣?”
“還行,成績沒變化,排名也一直穩居第一,要說不好的也就是說謊和冷漠。”
“怎麼個說慌?”
“就是老公給涵涵和芷藝紅包,然後涵涵說紅包還給老公了,我問了老公,他說沒有。”
“紅包裡面有多少錢?”
“也就二十元吧。”
“……”
顧芷涵不想再聽下去,她放下飯碗擡起頭不經意瞥見,卻發現表哥用鄙夷的眼神盯着她,努力壓抑憤怒的内心瞬間崩裂倒塌,她茫然若失地環顧四周,一張張嘴,熟悉的面孔,有着相同的血緣,此時此刻,卻說出句句傷人,卻不自知。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顧芷涵小聲地反抗着道:“我沒有,不要看我。”她“騰”地站了起來,眼眶裡打轉的淚滴在左臉流下來,冷漠的臉龐看不出有什麼,淡淡地道:“你們慢吃。”扭頭走上二樓,重重地摔門上鎖。
她快速拿着包包,打開縫袋拿出錢包翻開開始數着錢,這張是大姨,那張是大舅,這個是那個是……反反複複,怎麼算都對上号,難道是記憶錯了,還是我錯了。她慌張地翻來翻去,錢包空空如也,一張張錢币散落在地上,突然,她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快要癱倒在地了,連忙拉過椅子,又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蹲在地上捂着嘴哭,不發出一點聲音,臉上盡是淚如泉湧。
許久,她緩緩站起來,腿有些麻了,手揉着小腿,在椅子上坐下來,淚痕消失得一幹二淨,隻有眼睛腫腫的,她拿過鏡子,照看自己,打開了舅媽的化妝品,盡量打扮跟平時沒什麼兩樣,特别是眼睛,不到兩分鐘便打扮好了,她走下樓,客廳早就空空如也,發微信後打了車走了。
顧芷涵上了電梯,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她靠在電梯一側,沉默。門開了,走出去到了自己的家門,開門,關門,鎖門,再走上二樓進房間上床睡覺。
第40章午後的煙火
我靜靜地望着你,你那雙眼神竟有幾分認真,仿佛從未見過盛開的煙花,你就像一隻渴望飛越滄海的蝴蝶,把夢交給蔚藍與遼闊,當煙花的一束流光踏碎了刹那芳華,你的眼神失去了光澤變得冷漠,光影勾勒出你清楚的輪廓,我的心靈失去了純淨的歸屬,嫣然心事隐隐進行我靈魂深處。——逆風之涵
“砰、砰、砰”,一陣陣噼噼啪啪的聲響驚醒了顧芷涵,身子微微發涼,撲入眼簾是一室的黑,屋裡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突然,耳邊響起了煙火燃爆的聲音,亮光透過白色的窗簾照亮着房間的黑暗,她緩緩走下床來,拿過手機,去拉開窗簾探一探所謂的聲音,刹那間,幾朵絢爛的煙花在眼前閃過。
手機打開一看時間顯示十一點五十九分,還有一分種就要十二點整,她依靠在窗框,安靜地看着窗外,嘴上淺帶着微笑。
“砰”,天空中綻放一朵朵煙花一瞬間散落,煙花停歇了一會兒,然後半空中突然一亮,千朵萬朵的煙花在空中競相綻放,空中不停流溢的亮光從天而降,明明暗暗,光華萬丈。
手機突然震動,顧芷涵打開一看,是林雨夢發來的。
“新年快樂!涵涵。”
顧芷涵回複了:“同樂!”
“明天你沒事嗎?要不我們下午出來玩,可以去圖書館看書。”
顧芷涵想了想,問:“過年有圖書館開嗎?”
“有的,我上次問過,那邊說開的的,”
“好的。”
“那老地方見。”
“嗯。”
等了一會,也沒有消息再發來,顧芷涵關閉了手機,扔到床上。
“砰”天空中再次綻放了一朵絢麗的煙花,瞬間照亮了暗沉的夜幕。接着無數煙花騰空而起,競相在夜空中綻開,紅橙黃綠青藍紫,漫天彩色花朵,絢爛奪目,璀璨盛開,随後煙花在一瞬間全都散落,化為烏有。
顧芷涵往下看,眼光快速地穿過,模模糊糊地看着下面的所有人群都仰望着這些邊開邊謝的花朵在天空中奢侈地綻放出所有的光與色,層層的人影重聚在一起,光影交錯的瞬間,仿佛整個世界轟然破裂,天空中的燦爛光華都向地下傾瀉下來,路燈一盞盞,從他們身邊流逝,光芒在他們的身上像水一樣流動,前一盞燈的光還未逝去後是一盞的光已經投射過來,重重疊疊的燈光,流光燈影,時光瞬息萬變,空間轉換,來了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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