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府内室,李雲姒、元慶二人隔着幾案相對而坐,長纓則立于李雲姒身後。幾人皆是無言,一片寂靜之間,卻更顯屋内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誠如醫正徐天臨所慮,這絕非是患者對醫監的報複行為。陸見行醫清清白白,即使上任醫監,也未聞有與人結仇之事。而這也正是李雲姒與元慶所擔心的。既然并非報複,陸見也未與人結仇,那麼對方意圖為何,便很耐人尋味了。
李雲姒與元慶在内室中,根據已知的所有消息推定一番,卻仍毫無頭緒。與陸見嫌隙最大的崔柏遠很快便被排除在外。前幾日他在押往大牢的途中遇刺,失血過多,是陸見出手救治。此時他依然還處于時醒時昏的狀态,不可能有暇來謀劃此事。
而崔家除了崔柏遠,其他人又絕無可能如此行事。秦六娘手段老道,即使陸見真的威脅到她或者崔柏遠,她也大抵會動用崔氏在安州醫界的影響力,來排擠陸見使之邊緣化。
至于崔柏修,在針對崔柏遠的立場上,他們可說是完全一緻,他也沒有理由用這種手段來搞掉陸見,無異于給自己憑空自斷臂膀。
因為陸見空降醫署,而失去了自己内定這一位置的馮既白,更是被元慶搖頭否決。早先元慶便與馮既白有所交道,元慶斷定,馮既白此人,沒有這個膽量。
思來想去,李雲姒與元慶便隻能得出一個結論:這場針對陸見的行動,其幕後主使是奔着她李雲姒來的。
雖然陸見的方子十分巧妙,聖人又派遣了馮太醫查診無誤,加之除了長纓、元慶、王主管等個别人,府中的丫鬟小厮也多不知公主患病的實情。可畢竟因為事發蹊跷,難免也招人猜忌。
謠言傳多了,尚且令人深信不疑,何況這種雖然捕風捉影,背後卻是事實的事情呢?
愁雲再度蒙上了李雲姒的面龐。她也深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自己千防萬防,卻不想自己這裡沒事,卻在陸見那邊出了問題。
元慶思慮半晌,向李雲姒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當務之急,便是要找出陸見,了解清楚他究竟有沒有将公主患病的内情透露出去,或者透露到了哪一步。
李雲姒想了想,便也默許了元慶所提。雖然對陸見在危急關頭給自己選擇了她所期望的那條道路,而心懷感激。但是在真正的危機面前,明哲保身無疑是最為理智的選擇。
李雲姒當然期望陸見不曾出賣她。但她自認為給出的東西,不足以換來陸見的絕對忠誠,哪怕這個是陸見自己要求的。
得到了李雲姒的默許,元慶便着手開始行動。他默不作聲地來到城中的賭館,這間賭館位于永和坊,正離醫署不遠。見到元慶進入,本來在熱情招呼賭客的賭擋老闆,“鎮天門”的孫鎮立即便迎了上來。
元慶向孫鎮使了個眼色,孫鎮立即會意,将元慶引向後堂的地下。
兩人順着樓梯向地下走去,孫鎮還不忘回身将入口的蓋闆放下。
當初在建這個賭擋的時候,孫鎮便不惜花費巨資,用長條石砌了這一間地下室,随後,在條石之内,亦是用木闆圍了一層,隔音效果極好。隻要放下了樓梯上方的蓋闆,上面的人便完全聽不到這間地下室中的任何聲音。
“校尉久不來此,今日定是遇到棘手的大事。”孫鎮曾是元慶的部下,對于這位老長官的脾氣秉性,他一清二楚。尚在軍中時,孫鎮隻要一看元慶今日的臉色,便能推定出今日受不受罰,日子好過與否。
事實證明,孫鎮的推斷十有其九都是對的。剩下的那次,是元慶心情極端惡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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