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大人别看才四十六七的年紀,為人卻極其闆正嚴肅,堪稱古闆,雖說心裡頭拿她當自己人,但對待薛雯是從來都沒有什麼好臉色的,十分嚴厲。
而如今鬧的這出事兒···論起來,也的确是文貴妃自己不經心。
文氏早年間其實也是得寵過一段時間的,否則,也不能兩育兩胎。
那時得寵,人也年輕,又本是侯小姐,頗有些倨傲恣意,鄢之卿才剛入朝,還沒嶄露頭角的時候,她曾瞧着皇上拿着讀的文章,随口玩笑了一句。
“胭脂固輕,此系何名”。
畢竟是朝廷命宮,兩榜進士出身的讀書人,聖人門生——這算得上是很輕佻無禮的了。
但按理來說小妃子關起門來與皇上玩笑,其實也沒必要上綱上線兒的,如今卻偏偏又不知怎麼的,把這出多少年前的舊事翻了出來,且大有愈演愈烈的态勢。
鬧大了以後,鄢大人也是軸得慌,被同僚略微打趣了兩句,直接稱病不上朝了。
那文貴妃反應算得上是迅速——她自知,陳芝麻爛谷子又被人翻了出來,定是人為,定有所圖。這事兒雖然不知道是誰下的手整她,但永安宮早早兒的就鎖宮以待聖裁了,鎖起宮門,看似被動,實則為自保。
隻可惜···她再怎麼反應及時,聖上卻是遲遲不曾裁定,将一切“後妃跋扈,使老臣寒心”之類的折子皆留中不發,就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文氏無法,隻得更放低了姿态,已至脫簪待罪了。
她這會子是自顧不暇,騰不出手來提自己查探,但仍忍不住關了門在自己的宮室中大罵,揚言别讓她知道了是誰,否則且有好兒等着。
——文貴妃是遇事慌神兒亂了分寸了,平日裡也是個頂聰明的,如今倒是一時參不透···另一頭,薛雯可是打這事兒一冒出來,就看出端倪了。
還能是誰?
不就是她的好父皇,當今聖上薛铎仁麼。
又過了幾天,薛雯收拾了一番,往永安宮去了。
瑞銀有些擔心,眉頭緊鎖阻攔道:“公主,而今人人都盯着永安宮,您這會子去了,會不會······”
薛雯今日打扮得極張揚,金紅麒麟襖,玄色團壽馬面裙,聞言笑了笑,撫了撫金挑心,有些興緻昂然地道:“就是要惹人矚目才好呢,不然,不就白送了人情?”
瑞銀仍然很不安,又道:“隻是···卻怕聖上怪罪。”
薛雯卻是一派胸有成竹,挑眉道:“我多等了這麼多天才揣摩出了聖意,也算給足了他老人家面子了,再要惱可就是不分好賴了。誰叫他滿朝文武沒一個頂事兒的,上折子上不到點兒上呢,誰叫他的好貴妃,氣頭上也失了往日的聰慧呢?自然需要我來替他點透,這戲才能唱下去不是?放心吧,不光不會怪罪,說不得,還賞我呢。”
第34章新後永安宮中,文貴妃信重的宮女……
永安宮中,文貴妃信重的宮女壽眉步履匆匆一臉凝重地進殿回禀——永安宮如今正在低谷期,怨不得她驚弓之鳥。
而文貴妃一聽說明安公主來了,先是一愣,随即神情舒展道:“快請吧。這是貴客來了。”
一個人待着的時候别提多氣急敗壞了,如今見了外人,文氏反而氣定神閑,全像是沒事發生過一樣了。
也不急着說正事,笑眯眯地讓人快坐,與薛雯天南地北地兜起圈子來。
當然了,到底她是有求于人,也不能真的就一直抻着,反等着人家先開口。
——說了會兒話,薛雯随口誇了一句她這兒的點心,文氏就順勢忽然誇張地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母後那裡的點心才是最好的,隻是這一向不去請安了,唉···倒是沒有口福······也不知是誰成心與本宮作對···哼!可别讓本宮騰出手來的!”
燙手的山芋可不是誰都敢接的,雖說薛明安此時上門,文貴妃算得上有九成的把握她是為此事而來,但話一出口,等待的這時節,仍免不了忐忑。
好在薛雯神色自然地接過了話頭,也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道:“唉,誰說不是呢,這可真是無妄之災了······您就沒想想,這話能是從誰那兒傳出去的?都誰知道您的這句話呢?最起碼,雯就不知道。”
怎麼可能沒想過?!這段時間她腦子裡都再沒别的事兒了!
文貴妃扶額無奈道:“不巧得很,就是實在無從查探的——當初雖說是無心之失,皇上也沒怎麼生氣,但好歹小懲大戒,罰了本宮三日禁足,本宮那時也算得上是個惹眼的,自然各處少不得打探了。公主你說,為這一句玩笑話受罰,總好過是為了别的惹怒了皇上不是?故而本宮就沒攔着,故意把這事兒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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