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樣,她也不能就這麼枯站一宿。
殿後喜燭遍布,衛希透過屏風窺見一抹紅。
宮女全部被打發下去,那抹紅晃了晃。
握住喜秤,衛希慢慢繞過屏風。
那抹紅就坐在後面,大紅的喜服裹在她身上。
太紅了,像血。
衛希不合時宜地想着。
她又走不動了,捏着喜秤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徐甯之忍不住了,隔着珠簾出聲,帶着點嗔,“傻站着幹嗎?”
“你才傻。”衛希回嘴,又挪動步子。
沒幾步,她就到了她跟前。
徐甯之揪住她衣袖,“挑開。”
“嗯……”衛希慢吞吞地擡手。
華美的珠簾被喜秤撥到頂上,衛希緊抿着唇。
徐甯之揚臉,“你這什麼表情。”
衛希一臉的一言難盡,指腹輕掐她頰側,“你這是抹了多少粉?我感覺我會被它們噎死。”
說完,衛希憋不住,撲到喜床上大笑。
眉心突了突,徐甯之死亡凝視,“你懂什麼。”
“這是新娘妝。”
衛希笑得停不下來,“你站人堆裡我都認不出。”
“卸了吧,不然我今晚得被你吓死。”
徐甯之不高興地拒絕,衛希很堅持,興緻沖沖地要幫她卸,宮女想搭把手都不讓。
她坐直擡着臉,衛希跪在她身側,捏着軟巾認真地一點點擦掉她臉上的‘新娘妝’。
徐甯之緊閉着眼,衛希用了三盆水才把她的臉弄幹淨,又用溫熱的軟巾覆在上面潤了潤。
“好了嗎?”徐甯之想睜眼。
衛希挪開軟巾,正好對上她的雙眼。
狹長如狐的眸子與幹淨柔嫩的臉頰似乎不太相稱,衛希喉嚨微動,“還沒有。”
“怎麼可能,你都擦那麼多遍了。”
衛希湊近,輕吮她眼尾。
指尖抵着她肩頭,徐甯之長睫顫動。
喜服散開,落在大紅的榻上。
“交杯酒……”
衛希充耳不聞,價值連城的鳳冠被丢到一旁,徐甯之整個人都被她按在懷裡,原本刺目的紅此刻變得柔和,混着玉潤的白不斷挑動着她。
她所期望的,原來這麼簡單。
沒有海誓山盟,沒有虛與委蛇。
有的隻是平平淡淡的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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