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亞州,聖托馬斯教堂。
這座花崗岩建築的曆史已經超過了200年,帶有典型的文藝複興風格——希臘十字的平面結構,雙重構造的拱形圓頂,牆壁内外均有精細的浮雕,可同時容納400人,兼具着恢宏與美感。
夕陽西下,最後一批遊客正簇擁在一起舉着手機拍攝25米高的穹頂,其上有飛翔的天使手持火焰長劍驅趕着裸露的男人和女人。
雖然沒有米開朗基羅那種級别的大師為教堂雕梁畫棟,但據說這幅天頂畫《逐出伊甸園》也存在了150年左右,出自美國南北戰争時期的一位吟遊詩人之手,一直是吸引遊客前來的重點文物。
場邊執事看了眼時鐘,還有三分鐘即到了閉館時間,守時是種美德,但并非所有人都擁有。他朝這群嬉笑的男女走了過去,準備出聲提醒。
還未等他開口,一隻爬滿皺紋的手攔住了他,執事不再前進,而是立刻服從離開。在聖托馬斯教堂中,這雙手隻屬于一個人,教堂的管理者,本堂神父史都華德。
史都華德神父滿頭銀發,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長袍,面容慈祥。最初那幾個韓國遊客都不太敢相信他就是這個教區的代表,直到執事折返,出示了相關證明才湧上來找他合影。
神父全程都挂着微笑,對一些出格的要求諸如擁抱也來者不拒,絲毫沒有神職人員的架子,簡直就是個平易近人的老爺爺。
遊客點頭哈腰地感謝後離開了,還沒走出教堂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上傳剛剛拍攝的短視頻,或者把文字配上照片發到itter或者facebook上,仿佛那就是他們來此地的全部意義。
“铛——铛——”
宣布教堂關閉的鐘聲響起,史都華德目送着遊客的背影,笑容逐漸消退。
他轉過身,殿堂内的執事和男修們默契地失去了蹤迹,隻剩修女列成了一排,雙手在腹部交叉,像是等待檢閱的士兵。
他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依次與她們行貼面禮,一直到面對最後一名修女,他停下了腳步。
“聖誕節在三天後,屆時教堂會舉行盛大的彌撒,切忌懈怠。”
威嚴的聲音在殿堂回響,除了他面前的喬安娜修女低着頭,其他人都做出了回應。
史都華德審視着她,笑容又重新出現……即使寬大的修女服也蓋不住喬安娜凹凸有緻的身材。神父擡起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腰上。
随着這隻手的不斷下移,喬安娜修女臉上泛起了潮紅,但随後又轉變成了絕望的慘白色。
她是最晚加入這座教堂的修女,隻待了短短三個月,但這三個月可能是她人生中最煎熬的日子……在知道神父的真面目後,每一夜她都擔驚受怕到無法入眠,唯有不停的祈禱能讓她安心片刻。
而現在,擔憂變成了現實。
傳聞二十多年來反抗他的人不在少數,甚至驚動過聯邦調查局,但結果就是那些人都消失了,神父仍然站在十字下欣賞着朝陽日暮。
看着一張張麻木的臉在自己面前走過,喬安娜修女渾身顫抖。
“神呐!請救救我!”她在心底絕望的呐喊,但她清楚,自己和在火刑柱上聖女貞德沒有區别,再多呼喊都無力擺脫這悲慘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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