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惠蓉咽了咽喉嚨,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但她肯定不能說出當年為了養小白臉,挪用公款的事。
更不能說她拿了一千萬的撫養費。
思及此,正了正聲色:“我是在商城撿到你的。”
顧北笙漂亮的狐狸眼冷冷眯起,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一次,許惠蓉肯定不會再撒謊了。
隻是有可能會避重就輕的說一些事。
不過,隻要許惠蓉願意說出來,她就能通過這些線索找到一些蛛絲馬迹。
心裡記住了這個商城這個重點。
“我生了嘉遇,月子沒做好,總是體寒,二十年前的春天,我大病了一場,嘉遇還在上幼兒園,我怕把病氣過給他,就回老家商城養病。”
顧北笙眸色一動。
春天。
她記得,秦淮川給她的資料裡有時間。
她的确是在二十年前的春天被綁架。
這與案子吻合。
她沒有打斷,聽許惠蓉繼續說下去。
“一天早上,我上街買藥,一打開門,你就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看着我,那時候你身上有傷,衣服髒兮兮的,頭發也亂糟糟的,看上去許久沒換衣服了,我還以為是小乞丐,結果你開口叫了我媽媽。”
許惠蓉像是想到了能夠讓顧北笙信服的事,忙問:“你都能想起兩歲時的片段,那這事兒,你應該有點印象吧?當時,我還說過,我不是你的媽媽。”
顧北笙微微蹙起了眉,想記起來些什麼。
許惠蓉見她信了,忙說:“在一片竹林旁,你背着書包,還記得嗎?”
顧北笙腦海裡閃過一點模糊的片段。
竹林
她很小,和很年輕的許惠蓉站在一起。
這一點記憶,與她所說的場景完全吻合。
隻是,更細節的事情,她記不起來了。
“當時我本來不想收你,但是春天過去就入冬了,你又有傷在身,如果我不收養你,你可能就會被凍死。”
顧北笙冷笑了一聲,眸光寒涼:“你會這麼好心?”
許惠蓉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總覺得,顧北笙的眼神,能看穿她的心裡想法。
顧北笙眸光越發深邃,試探性的問道:“你确定,沒有什麼利益?”
許惠蓉忙搖頭:“當然沒有,那時候,嘉遇還小,我就想着,救你一命,也當是為他積德了,而且,那時候聽人說,給兒子找個同童養媳,就能保佑兒子健康平安的長大,我也是普通人,自然也相信了這種封建迷信。”
顧北笙沉吟片刻。
這個理由是成立的。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顧嘉遇對她的态度,并不像兄妹。
不過,她始終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擡眸看她,出聲問道:“當時可有什麼信物?”
許惠蓉搖頭:“沒有,看你當初的模樣,倒像是從什麼地方死裡逃生。”
聞言,顧北笙雙眸微眯,眼底散出了幾分寒光。
“你确定,我的樣子是死裡逃生?”
許惠蓉點頭,連忙為自己多說一句:“是啊,當初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呵。”顧北笙笑了。
許惠蓉臉色微變:“你笑什麼?”
“我相信你會為了給顧嘉遇而收養我,但是,我更相信你骨子裡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我若是死裡逃生,你隻會離我越遠越好,以免殃及自己,所以,你絕不可能隻有這一個理由帶走我,還有什麼必須帶走我的理由,嗯?”
話落,她眼底寒意四起,一字一句:“許惠蓉,我提醒你最後一次,不要惹我,也不要試圖隐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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