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聽她隔着電話線罵完我十八輩祖宗,心裡十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林姐,你說的對,我還真不想幹了,‘您’他媽的盡管開除我。”我嘴角挂着笑,很有禮貌地回了她一句就挂了電話,随後淡定地把這個電話号碼拉進了黑名單。
“一共149元。”今天的值班小醫師倒是甜美可人,說服藥的注意事項的時候也輕聲細語溫溫柔柔。我把兩張紅鈔遞過去,接過遞來的藥袋和零錢真誠道,“謝謝。”
出了藥店我才意識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在剛剛,我林煙十他喵的失業了。
失掉的還是之前阿遙親自下場作保塞給我的一份衆人趨之若鹜的工作。
沒存款,沒車沒房,沒工作,林煙十因為一個電話又成為了連底層群衆都不如的小屁民。
但這種想法隻在我腦海裡占據了一秒鐘時間,我就把它從腦子裡踢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大街小巷随處可見的小賣部,嘴巴癢癢渾身難受。我想點根煙抽,但口袋裡既沒有煙也沒有打火機,小賣部裡倒是有,可阿遙聞到我身上的煙味肯定會生氣。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又開始胡思亂想。首先想到的就是語文閱讀題中的經典手法“以景喻情”,那麼按這個手法來,我現在周圍合該凄風苦雨,最好再下場小冰雹,砸死我算了(雖然我又仔細想了想,我死了實在不劃算,讓阿遙怎麼辦)
然而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手法叫做“以樂景襯哀情”,我走在熱鬧的社區裡,小孩子手裡攥着糖穿着漂亮花衣服在公園裡跑來跑去,耳邊是他們的歡聲笑語,更反襯出我内心的凄涼……
果然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林煙十隻覺得他們吵鬧。
好了,瞎掰到此結束。我拍了拍我那锃亮的大腦門,恢複正常,快步跑上了樓。
在那扇米白色的房門前還停下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我害怕阿遙還是覺得我讨厭,不想看見我。等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我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眼前的景象卻把我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阿遙扶着椅子半倒在地上,身上衣服穿得亂七八糟,她似乎在努力站起來,然而終究隻是徒勞。豆大的汗珠從蒼白到透明的臉上滑下來,一滴,兩滴,像極了此刻滑落我臉頰的淚水。
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然而我已經無暇顧及。伸手把她從地上抱起來的時候,阿遙眼睫微動,“小十,對不起啊,剛才惹你生氣了。”
我吸了吸鼻子,咬着嘴唇将她從客廳抱到卧室的床上。她終于老實了,雪白的手臂軟軟垂下來,在我懷裡一動不動,我甚至有一瞬間懷疑我抱着的是一具屍體。
可她還有呼吸,貼着我的體溫也是滾燙的,即使這滾燙代表着病态,也證明她是活着的。
她躺在床上阖着眼,我從掉在門口的藥袋裡找出退燒貼和退燒藥,又翻箱倒櫃找出來一瓶不知道什麼時候藏在角落裡的白酒。退燒貼貼在光潔的額頭上,棉球蘸了白酒往那滾燙的身子上擦,冷熱對比下的刺激太過明顯,阿遙扭動起來,嘴裡呢喃着某些詞彙。
我湊近了去聽,才聽清楚她叫的是“媽媽”。
絕了,我林煙十才21歲,就有了個22歲的女兒,我可真能耐。
“要我不在了,燒死你也沒人管!”我憤憤道,邊給她擦酒精還得抽出一隻手去摸放在床頭櫃上的陶瓷杯——裡面是我剛沖的退燒藥劑,最普通的那種,怕一個不對吃出來好歹。
陶瓷杯散熱給力,我端起來嘗了一口,入口微苦,喝進胃裡一股涼意直沖腦門。我皺着眉,卻還是推了推阿遙,見她睜開眼就扶起她的身子拿個枕頭給她墊在腰後。
“這啥呀?”她的意識并不清醒,卻在聞到鼻間那股藥味後對此表示本能地抗拒。我好話說盡,她死活不肯主動張嘴喝,到最後我煩了,“趕緊喝,喝完好好睡!”
同時把她的嘴掰開。
粉紅色的可愛口腔裡,左右兩邊白牙之間各有一個黑洞洞的空缺在沖我微笑,表示友善。
我眼前一黑,阿遙搖着頭掙開我的鉗制,神色怏怏,“小十你最近怎麼不聽話了呢?”
“誰幹的?”我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此刻我的眼睛肯定布滿血絲,“我問你誰幹的!”
阿遙皺着眉,神色痛苦,她現在的情況根本給不了我一個答案。
夏石溪卻又在這時趁虛而入,她張開手扒着我的頭,塗着大紅蔻丹的手捂住我的眼,唇角勾起譏诮的弧度,“傻丫頭,就算她告訴了你,你又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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