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少爺倒是沒有苛待過下人,不過莊園中稍有姿色的女仆都被他用輕浮的語言戲弄過,他是穿梭于花叢中的蜜蜂,每一朵花都要被他采撷,這樣的人顯然不适合族長的位置,更何況他在塞西爾先生去世後三天才慢悠悠的從女人的床上回到莊園。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這些仆人應該操心的事情,不論誰當選,他們依舊是仆人,做着和現在相同的工作。
詹妮正想着,教堂的門被輕輕推開,又迅速被輕輕合上,沒有一絲冷風趁機竄進來。
進來的年輕人穿着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像是剛從正式的酒會趕回來。
詹妮遙遙向他俯身,沒敢打擾到小姐,年輕人點頭緻意後,就這樣站在門邊,沒說話也沒走上前來。
盡管莊園中的每個人都知道顧管家是何等的英俊,詹妮每一次看到他還是會微微驚訝。
他的肌膚不像大多數的英國紳士一樣白皙,但要比普通的亞洲人明亮幾分,眉毛又濃又黑,不是精心修飾過的規整,偶爾有幾根偏要随心所欲,左邊眉尾有一粒小小的痣,不過離得遠了便看不見了。
雙唇是淺淺的顔色,冬天裡經常會裂開,添一道紅痕,也是讓茉莉最為憂心的事情,總是想盡各種辦法送他各式各樣的潤唇膏。
一雙眼睛最令人感到驚心動魄的美,狹長卻不尖銳,雙眼皮折痕窄而深刻,或許這就是被主所眷顧的容貌吧。
過了一會兒,茉莉結束了禱告,睜開眼看着神像,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一言不發,臉上的悲傷掩藏不住。
年輕人喚了一聲:“小姐”,而後走向茉莉。
茉莉回頭,看到是他,站起來微微笑了笑:“顧簡,你回來了”,說着就要靠近他。
顧簡停在了她一米之外,用淺淺笑意回她:“我身上冷,小姐先穿上衣服”。
他時常是笑着的,溫和的,鮮少有發怒的時候,管家這差事就是如此,可詹妮此時卻察覺到他笑容裡的微末苦澀。
他們說的是中國話,詹妮作為近身服侍小姐的女傭也必須精通中國話。
聞言,詹妮從一旁拿過茉莉的外套為她穿好,她便迫不及待的去捉顧簡的手:“我就知道你不會帶手套,我的手是熱的,可以把溫暖分你一半”。
兩人牽着手走出教堂,茉莉的卧室在主樓,離教堂不遠,剛一出來,便聽到議事樓中傳來激烈的言語聲,連續幾日,即使到了深夜,這些人也燈火通明,熱情如火地讨論着繼承人的事情,妄圖從中分一杯羹。
大廳的靈堂中隻有打着瞌睡的仆人,而拍着胸脯述說自己忠誠的人卻在别處精打細算。
茉莉神色黯然,什麼也沒說,顧簡握着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小姐晚飯吃的什麼?”
“沒什麼胃口,隻喝了一碗粥”。
顧簡蹙眉,自從出事,茉莉便寝食難安,短短幾日已經消瘦了一大圈,但他毫無辦法。
“今晚想聽什麼樣的睡前故事呢?”
茉莉搖搖頭:“不用了,今晚我不想聽故事”。
童年時期,因為母親早逝,父親忙于公務難得陪她,因而她高興時,難過時,睡前都要聽着顧簡的故事,有顧簡的陪伴才能入睡,這幾日也多虧了顧簡,她才能在夜裡勉強睡一兩個小時。
可是她不能這麼自私,顧簡眼睛下面的青色昭示着他的憔悴,這些日子為了父親的事情,他奔波操勞,她也要學着長大,學着沒有人庇佑也能生活,而不是别人口中譏笑的小女孩。
“那你記得喝牛奶”,顧簡沒反駁她,也沒有問她理由,隻是叮囑她。
回到主樓後,顧簡和她道過晚安便離開了,仆人們偷偷目送顧簡離開,然後侍候茉莉去沐浴。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像是鋪了一層柔和的毯子,茉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閉目便是父親倒在血泊中畫面。
隐藏在暗處的殺手精确瞄準,扣動扳機,一擊斃命。
兇手逃之夭夭,别指望警察捉到兇手,大家族間的紛争政府不感興趣,而奧古斯塔斯家族的人也不感興趣。
茉莉幹脆起身到隔壁房間,從前是父親和母親的房間,後來是父親一個人的房間,現在閑置了。
床頭櫃上擺放着一家三口的照片,塞西爾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便是親吻這張照片。
茉莉躺下,被子裡還有塞西爾常用的香水味道,她抱着相框,眼淚淌了出來。
倫敦開始下雪,昨晚在人們熟睡的時候,雪花肆無忌憚飛向每一個角落,到了早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
今天是将塞西爾先生的骨灰安葬的日子。
一大早,仆人詹妮便去叫茉莉起床,可到了房間一看竟然空無一人,将她吓了一跳,因為主樓裡不允許仆人留宿,昨夜隻有小姐一個人,一瞬間許許多多的想法閃過她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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